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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亡如此多情

早上好。

今天是定投日记第29天。

在面对死亡的时候,有人恐惧,有人平静,有人怨天尤人,有人充满感恩。

他们的家属呢,有的悲痛欲绝,有的忍痛放弃,有的失去理智,有的平静接受。

ICU病房里的临床医生,最不忍见到的是两类人:

求生意志很强的病人,却因为家庭、经济或别的原因被迫放弃了治疗;

一些不想没有尊严和质量地活着、想要体面地离开人世的患者,他们的生命却被家属执拗地挽留着。

这本《死亡如此多情》,记录了60个ICU病房里的故事,让我们能体味到病人及家属面对死亡时的百千滋味。

1、家属不堪医疗费用而放弃治疗:

“1号病床住的是位80多岁的女性患者,之前因硬膜下血肿入住我院神经外科,三天后因突发心肌梗死而转入ICU。入院之前,患者因脑梗偏瘫,已卧床三年,但是神智很清醒。给予药物和呼吸机支持后,她很快就清醒过来了,但仍因心脏功能弱而无法脱离呼吸机。这位患者来自北京昌平农村,有五个孩子,虽然有医保,但生活却不富裕。ICU的高额花费,让她的孩子们面露难色。

不知是因为多年来照顾瘫痪的母亲,让这些孩子筋疲力尽,还是ICU过于昂贵的花费使他们无法承受,年伊始之际,患者的大儿子便代表全家告诉我们,决定放弃对母亲的全部治疗,要求我们撤掉呼吸机,并将她转到普通病房。当时从患者的病情来看,再用上一段时间的呼吸机,就可以逐渐撤下来了。我们跟患者家属讲:老太太现在正逐渐好转,不应该放弃治疗,但他们非常坚决。无奈之下,我们只能让他们签了字。尽管这样,我们仍然尽可能地找各种理由推迟撤呼吸机的时间,没想到由此激怒了患者家属。我们真的无法想象,这些孩子究竟经过了怎样激烈的思想斗争,才决定放弃母亲生命的。”

当我们告诉患者要给她撤掉呼吸机的时候,她使劲摇头,我们只好安慰她,是因为恢复得不错,等撤掉呼吸机,再恢复几天就可以出院了。然而,呼吸机被撤掉后不久,患者便开始出现严重呼吸困难。因气管插管,患者不能说话,但是能看出她非常痛苦,并一直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们,让人很心疼。虽然我们都很想为她重新配上呼吸机,帮她缓解痛苦,但却无法违背她家人的意愿,只好握着老太太的手,安慰她,此时,我们感到自己的力量是如此的微薄。隔天清晨,患者便停止了呼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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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接近5点了,有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拿来一万块,没敢问是多少人凑的。我和她父亲说可以住院去了,他问:要住几天?我说,说不好,不会太短。他又问,这一万够不够?我答肯定不够。他问还需要多少?我诚实地回答,不确定,但按照她的病情通常要超过十万,而且、万一、或许……我说得小心翼翼,而且觉得说这些话很不好、让他很痛苦,但是我又不能不说,还得加一句可能要人财两空。从医以来,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掐自己一把,心里说下辈子不做医生了、不做中国医生了,真的。

已经是下班时间了,我没有催促他,在拥挤的办公室,我们面对面坐着。老人强忍着眼泪,“我怎么能不救她呢?她娘年轻时就走了,我拉扯大她们姐弟,儿子去年结婚,我借钱给他盖了房,欠一身债啊,我再跟谁去借呢?你容我想想……”我有点憋闷感,起身去看看病人,翻翻病历,站在远一点的地方等着。

良久,这位父亲慢慢站起来,对我说:“我们不治了,拉回家了。”我并不意外,但真切地觉得心痛。小心地把患者抬上车,看见她在哭,无声地。父亲使劲揣着那一万块,救护车从北京开到内蒙古,也要花掉不少。我跟他说,剩下的钱就维持输液、输普通的、便宜的液体。如果这一两天病情不加重,就再去借钱,只维持输液。

如果你不能真正理解“无奈”二字,就看看那位父亲的眼睛,倏忽间这十二划的“无奈”二字就笔笔刻在你的心头了。我总是为这样的放弃而极度惋惜,尽管看似淡定,但内心挣扎...”

2、家属不愿放弃,坚持治疗,但病人却很痛苦:

“每次去给他做人工肾治疗时,我总是看到他皱着眉头、闭着眼睛。一天天的治疗,使他从一个壮硕的男人逐渐变成了“皮包骨”,于是,他又开始接受物理治疗。

韩国,大约跟中国一样,都是极注重孝道的国家。对于生病的父母,儿女如果不表态求医生不惜一切努力进行治疗,恐怕就要遭到不孝的骂名。看到这张黄皮肤的东方面孔,我总是禁不住想起我的老父亲,我禁不住问自己:如果这是我的父亲,我会让他遭受这样的折磨吗?

在重症监护病房住了多天后,许是他的妻子也失去了等他恢复的信心,终于有一天,她向我们提出决定带他回他们家所医院继续接受治疗。听到这个消息,我的第一反应是终于舒了口气。一架备有各种生命支持装备的直升医院,飞回了他的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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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日子一天天过,宇越来越虚弱,下床的时间越来越少。宇有一天对母亲说:“化疗遭罪,也拖垮了家,姥姥的病你也顾不上,我觉得很累,不想治了。”宇的母亲恸哭:“你是妈的精神支柱,山穷水尽妈也陪你走到底……”从那以后,懂事的宇再不提放弃,多难熬的治疗都咬牙扛下来。

几个月后,宇出现胸水,先是淡黄色清亮的,后变成血性的,越来越多,这是病情进入终末期的讯号。反复抽胸水使得宇极度憋气、虚弱、贫血。我夜班的时候,宇的母亲不断来找我,或者反复问“到底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,求大夫再想想”,或者求我编些谎话安慰宇。

医院常年满床,病人住不进来,排队等着,我们也扛着床位周转指标,终末期肿瘤病人在化疗间期不可能一直住着。我不得不反复去跟宇的父母谈,建议他们先出院,治疗需要的时候再住。头几回宇的父母还能理解,感谢我们已经给了很多照顾。慢慢地,宇的母亲情绪逐渐失控,有时暴怒焦躁,在病房里大吵“你们凭什么赶我走,我们又不欠钱!”有时又痛哭哀求“求求你们,医院收……”面对忍受七年折磨、无数次希望破灭的宇的父母,同为人父的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。其实到了这个时候,医生能做的已经很少了。

宇陷入间歇性昏迷,醒来就喊“不治了”,情绪低落,摔东西。宇的父母濒临崩溃,但坚持不出院。这样又耗了一个多月,眼看宇不行了。”

3、病人寻求尊严临终,却不为家人所理解:

“有一位中国科学院化学系的老教授,罹患小肠癌。姑息手术[1]后,他带着气管切开套管住进了我们ICU的病房。刚住进来时,老教授神智很清楚,因为气管切开无法说话,就跟护士要了纸笔,写下了“我要求安乐死!”并把这张纸交给医务人员,示意我们必要时交给他的家属。

此后,老教授的病情越来越重。肠瘘使得他的腹部积满了肠液和粪便,护士们不辞辛苦地为他清除这些污秽,保证老教授的生存质量,维护他的尊严。可是即便这样努力救治,老教授还是走到了需要接呼吸机的那一天。我将老教授的那张纸交给了他的家属,他的家属对此表示十分的不理解,坚决不同意履行老教授的心愿。他们认为,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保住他的生命,哪怕只是延长一分钟,医生也要竭尽全力。

反复多次和家属沟通后,作为医生的我也只能尊重家属的意见,全力维持老教授的生命。老教授接上了呼吸机、输上了营养液。因为他是癌症晚期,多种并发症都出现了,最严重的就是肾衰竭。为做血液净化治疗需要静脉穿刺置管,可他因全身严重浮肿,进行静脉定位时非常困难。一边是老教授痛苦的样子,一边是家属渴望的眼神,我们医务人员也无从选择。

终于,老教授的生命走到了尽头,他的家属却不切实际地恳求我们一定要把他救回来。因为肾衰竭,老教授浮肿得十分严重,这给我们进行胸外心脏按压造成了很大困难,稍一用力就在他胸前留下深深的手印,这让我每次向下按压都于心不忍。即便我们全力抢救,老教授终究还是走了,走得很痛苦。而他的家属对于无法挽留他的生命也感到痛苦不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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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午,当我走进ICU时,妈妈这些天来浑浊的眼神显得明亮了许多。但没想到,她一脸埋怨地看着笑嘻嘻的我,吐出三个字:“你骗我!”我深知,医院工作了30余年,见惯了生死病痛,但她却是个极怕痛的人。但现在,即便她有千般不愿,也无力拒绝再做各种检查及治疗。我是她唯一信任、依靠、以为可以帮她结束痛苦折磨的亲人,但却令她失望了。而此时的我,因为“初见成效”,早把她的诉求抛之脑后。我甚至默默地对自己说:这一次我一定要“帮”妈妈“坚强”起来。

随后一天下午探视时,正值血管外科医生来换药,当拆开层层绷带,妈妈右侧大腿乌黑、破溃的大面积血肿展现在我眼前时,我震惊了,心痛不已!送医生出ICU后,站在病房走廊上,我泪流满面地向几位至亲及好友发出了一条短信:“这次我真的决定放弃了!看到妈妈已近乎漆黑的腿部血肿,想到她却一次没在我们面前哭喊过,才知道她是坚强的!才知道她因为我的不甘心忍受了多大的痛苦……“

回到ICU,我告诉妈妈明天就去为她联系普通病房转出去,这样我们就可以好好陪着她了。妈妈缓缓地看了我一眼,点了点头。而此时我才意识到,几天前妈妈要求“放弃治疗”的用意。从医30年的妈妈深知她的病已是治不好了!她只想在极其有限的时日里,在我们陪伴下,尽量少些痛苦地安心离去。我想这才是妈妈最后的心愿!”

4、病情延误或误诊导致恶化

“年冬季,父亲如同往年一样,总是咳嗽,时轻时重,而且总是在咽口水时呛咳,很痛苦。耳鼻喉科医生认为是由于岁数大了,喉返神经反应迟钝的问题,没有有效的治疗措施。我也这么认为,因此采取的措施是尽量不让他直接喝水,代之以吸管吸水。呛水或吸入食物的后果一定是肺部感染,遗憾的是作为资深内科医生和感染专科医生的我,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。

十二月最后一个周日的晚上,我从外地出差回到家中,家人告诉我父亲已经连着两天拒绝吃任何东西,而且咳嗽加剧。我把父亲从床上扶到桌子前面,当时我有两个想法,一是必须吃些东西,尽快让他得到营养的补充;另一个想法是,老爷子是不是又在闹“绝食”?于是就逼着给他喂了一些面条,期间忽然发现他不能维持坐姿(回忆这些是非常折磨人的),我的心咯噔了一下:这次狼可真来了,父亲病重了!

作了简单的肺部听诊后,我意识到父亲肺部感染不轻,医院呼吸科住院,摄片后确诊为肺部细菌感染,自此开始了连续10天的痛苦和无效的抗感染过程:面罩正压给氧、联合使用抗生素、支气管镜下冲洗吸痰、经鼻胃管补充能量合剂、静脉补充白蛋白、纠正水和电解质紊乱等,应有的治疗措施均完全到位,可是病情却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持续加重,高热不退,肺部炎症不消退,血氧饱和度不能维持正常值。

父亲因为缺氧而开始张口呼吸,因此口腔黏膜严重萎缩,舌头也严重萎缩,最后的三天因为舌头的萎缩而不能正常发声,在孙子和外孙来看他时,才勉强最后一次睁开了眼睛。住院的10天时间里他没有提出任何要求,也没有留下任何嘱托,痛苦却很奇怪地坦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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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概4年前,老大哥得了多发性骨髓瘤,来北京治疗。但让我无法理解的是,老大哥没有好好准备做化疗,而是先做了个股骨头置换手术。事前我不知道他要做手术,她爱人也不同意。可不巧的是,那一阵我的手机经常不开机,她爱人跟我联系不上。

在手术那天、他仍在手术中时,她爱医院来找我。我一听就急了,怎么能现在做这个手术呢?要知道手术后几个月内都没法做化疗,这样一来不是耽误治疗了吗?但这个时候已经晚了。医院看他,问他为什么要急着做手术,他说是一个专家跟他建议的。”

5、病人面对死亡的复杂情绪以及准备

“前几天我见到一个患者的家属,他的妻子是一位肠癌终末期的患者,这个50多岁的大男人,当着我的面掉眼泪。我一问缘由,他说:“我的妻子原来特别贤惠温柔、知书达理,但现在却完全变了一个人。我每天累死累活地照顾她、陪伴她,她倒好,每天抱怨我饭做得不好吃,没有照顾好她,这不好那不好……我简直无法理解,都快活不下去了。她为什么对我这样?她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?”

我告诉他:“在我见过的肿瘤患者中,有90%,甚至99%都是这样的心态。到了肿瘤晚期,身体的不适和对治疗的失望,造成病人的性格完全扭曲,这是非常正常的,我们老北京有句话叫‘病拿的’,你不要介意。即使她以前再温柔,也很难回到过去了,你只能接受这个现实,慢慢地陪她走完最后一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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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同学希望在完全知情,而不是闪烁其词的情况下,真正独立地为自己的命运做出决定,正是“我的死亡我做主”。他的哲学是,活着就要有意义,死也要死得痛快,“宁愿燃烬,也不愿锈蚀”。这是他的风格,独立、洒脱、男子汉,绝不拖泥带水,一辈子都是这样,直至离开这个世界。

事后,我从其他同学那了解到,他选择做移植时的心情是复杂的:有几分侥幸心理,希望自己成为奇迹的主角和创造者;还有几分无奈,毕竟当代医学的发展还不尽如人意,没有更多的有效治疗手段和选择;甚至还有几分豪迈——风流倜傥一辈子,他可不愿意经受癌症百般折磨,熬成个“恶病质”,给人们留下一个瘦骨嶙峋的最后形象。当然,作为医生,他也心怀着一种献身医学的高尚——如果移植失败了,就算做了一份贡献。

手术前他办了三件事:一、公证了遗嘱;二、陪六岁的小儿子玩了两天,告诉儿子爸爸要离开他很长时间,好好听妈妈的话;三、照了相,俊朗阳光帅气,是他遗留给人间最真挚的笑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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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续的那段日子,外公一直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。见到了想见的老友,相处了挚爱的亲人,写好了遗书,挑好了墓地,选好了遗像。最让我不解的是,他自己出钱委托家人在闹市买了一间门面房!

在一个初夏的早晨,外公永远地离开了。当舅舅打开他的遗书,念到其中一段时,全家人震惊了:“我于生前购置门面房一间,现委托大儿子租赁出去。所得租金由二儿子保管,二女儿监督。其中30%为我夫人所有,为养老生活所用,30%为今后家里考上大学的孩子所有,为学费、生活开支所用,30%作为累积储存,为日后我儿女家庭困难时应急所用,剩余10%为每年为我扫墓开支所用。门面房不得买卖,如遇必须,按法律继承人依法继承。”至此,我终于明白:外公是真正无所牵挂、不留遗憾地离开了。

五年来,我时常去墓地看外公,每次都会放上一束美丽的鲜花,当然是用门面房租金中的扫墓开支去买,因为我知道,这是外公的心愿。”

6、家属对已逝亲人的怀念

“很多年过去了,我都在想,如果母亲没有接受放、化疗,会不会多活几个月?我们给她的治疗,是否真的科学、恰当?如果母亲知道会永远离开我们,会对我说些什么?她在生病期间,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会对自己的未来做什么安排?我们后来所做的一切,她是否满意?是否可心?然而,一切的一切,都不会再有答案了。留在内心的永远是无数个未知。

所以,我想说,如果有一天,我患了重病,我要对自己最亲的人说,我爱你。我要留给自己的孩子一份叮咛,一份嘱托,一份鼓励,一份勇气。我会真的顺应大自然的规律,不再去做无畏的挣扎,我会计划自己的未来,让自己有一个满意的归宿。也许有一天,我会打开电脑,郑重地写下自己的“生前预嘱。”

7、生命最后时刻人间的真情

“在肿瘤内科上班,死人是常有的事。似乎肿瘤科就是阴暗和恐惧的代名词。无论多么开朗、外向的人,在肿瘤内科住上几天心情也会变得压抑。作为医生,我们也习惯了患者及家属那种抑郁和无望的神情。然而,这对父子的到来,正如灿烂的阳光,让我们久违的希望悄悄滋长。

老人患的是小细胞肺癌,在入院前的大半年时间里已出现过轻微的上腔静脉综合征症状。老人的老伴在5年前就去世了,老人家不愿给儿女添麻烦,孑然一身独住,平时病得不重是绝不愿叨扰儿女的。后来发现右上肢和面部反反复复地肿胀,才给儿子打电话,到医院检查,确诊为小细胞肺癌晚期。

我清晰地记得老人去世后的情景。这位儿子,从卫生间打来半盆凉水,又从暖壶里倒出半壶热水兑温,先用手试好水温,再给已故的父亲擦洗身体。轻轻地抬起,轻轻地放下,宛如父亲还活着,只是睡着了,所以要更轻一点,更柔一点,别惊扰了他老人家的梦……为父亲穿好寿衣后,这位儿子将面如黄纸、骨瘦如柴的父亲贴着自己的身体稳稳抱起,轻轻放在平车上。他的眼里有泪,但并没有落下来,更没有号啕大哭,他像抱着一个熟睡的孩子,那么自然和亲切,仿佛在说:“爸,咱回家了啊。”那一刻,我真正感受到“羔羊跪乳,乌鸦反哺”的美好,我的眼圈忍不住红了起来……”

医生见了太多“束手无策”和“人财两空”,对很多病人家属说过“量力而行、适可而止”。但人毕竟是情感动物,一旦涉及情感,常常很难决断。

有些重症病人在最开始就医的时候就已经大概了解,病情是不太可能逆转的,结果肯定是死亡。但在最开始阶段,即便医生已有告知,家属大多都会说我们使用一切办法,目的就是能够使病人的生存时间更长一些。

随着时间的延续,病人进入持续昏迷、植物状态,病人家属逐渐接受了这一事实,这时候可能就处于一种两难的状态,已经花了很大的代价,这时候该放弃还是继续维持?

面对死亡,斗争到一定程度后,就没有了意义,因为死亡肯定是会赢的。对于家人来说,病人能活着,本身就是目的,虽然很多终末期病人身上插满了管子,但已然没有了生命的尊严。

有一些病人,为了能在终末期无意识的情况下,获得自然和有尊严的离开世界的权利,会提前写下遗嘱,写明当自己处于终末期时,放弃使用生命系统。患者本人选择死亡方式的善终权利值得去被尊重。

还有一点建议。

有时候我们面对病重的病人,合理的安慰比虚假的鼓励更贴心。

因为不管外人感觉如何,病人自己对疾病的判断是最真实的,他们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病是什么阶段。“善意的谎言”有时候是徒劳的。

试想,一个重症病人,极度消瘦,你对他说他一定会好的,谁能相信呢?病人需要的是心灵的安慰,不是虚假的鼓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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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中的配乐,叫「IAmAThousandWinds」,歌词来自一位已故印第安妻子写给丈夫的诗歌,本意是告诉丈夫自己并未真正离开,希望带给生者继续生活的勇气。

Pleasedonotstandatmygraveandweep

Iamnotthere,Idonotsleep

Iamthesunlightontheripenedgrain

Iamthegentleautumnrain

Iamathousandwinds

Iamathousandwindsthatblow

Iamthediamondglintonsnow

Iamathousandwindsthatblow

Pleasedonotstandatmygraveandcry

Iamnotthere,Ididnotdie

Iamtheswiftrushofbirdsinflight

Iamthestarsthatshineatnight

Iamathousandwinds

Iamathousandwindsthatblow

Iamthediamondglintonsnow

Iamathousandwindsthatblow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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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保险经纪人,欢迎找我聊聊

有个卞

谢谢阅读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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